飛往巴黎的機上

 

在機艙裡坐定後,就開始飛機上正常的流程: 服務人員把乘客頂上的行李廂門關閉,確認乘客有綁安全帶,桌子收好,椅背挺直,起飛,緊急情況處理示範,上飲料,送餐,收餐,調暗燈光,讓乘客休息,早晨上飲料,送早餐,收餐,賣免稅品,下降,感謝辭.

特別的是,在上飛機沒多久後,會送上熱騰騰的小毛巾,放在臉上讓人神清氣爽.早餐前也會送上一次,搭機的疲累因為這條熱騰騰的小毛巾一洩而空.還有在快到目的地前會播放精神操影片,讓乘客跟著做,不過會跟著做的大都是華人,西方乘客依然故我.還有機上的服務人員,見到的全是空少,輕聲細語,動作俐落.

但最印象深刻的是早晨跟乘客的第一次見面,服務我這排的空少,頂著一頭沾汗的亂髮給乘客打招呼,還冷不防對著我們開口打了個大呵欠,中國人好有個性啊,雖然這次還沒進入中國,但我已經感受一絲絲中國人固我的個性.

為了旅程中方便起身走動,特別選擇靠走道的位置,在機艙裡努力喝水,一來補水二來讓自己不得不起來運動一下身體走路上洗手間,以免發生血栓.在往後方洗手間的走道上.在機艙內, 服務人員從航行中就開始幫我們調時差. 遇上睡覺時間,在黑暗的機艙裡走動是一片沉寂,偶爾閃著螢幕發出的亮光,看著睡到東倒西歪的乘客,和那面無表情緊閉雙眼的面孔,竟讓我想起發生在飛機上的災難電影,奇妙的封閉時光.

坐在我身旁的是一位年約五十五到六十歲的法國先生,五官細緻,身材高瘦.我在台灣機場買保險時得到了一個多餘的充氣枕,問法國先生需要來一個嗎?他說不需要,就開始靠著窗邊休息.真佩服他手長腳長只靠一個小枕頭就可以睡去,我拿出兩個充氣枕,一個靠頭,一個靠腳,航空公司提供的小枕頭則拿來靠腰.

毯子,外套全拿來披,外加眼罩耳塞全出籠,室內拖也出動.還要先護個手敷個臉.但還是睡得很不舒服醒來好幾次.期間,法國先生都乖乖地待在他的小天地裡,也很少翻來翻去,真的很佩服他,印象中他只離開他的座位兩次,其中一次還是我看他醒了問他需要出來走走,上個廁所之類嗎?他說:"這是個好主意." 才看到他站起來移動.

法國先生,在快到巴黎時不斷望著窗外,看著法國迎接黎明前的搖曳燈火,法國先生終於開始跟我說話了,他跟我說他在泰國有個家庭,住在泰國很久了,這次回來法國是為了探視在法國的親戚,到了巴黎後要轉機.之後就詢問我來巴黎的目地,我說我是來旅行的,就把旅行計畫說了一次,中途法國先生想要跟我說一些話不知如何說,只好對我抱歉英文不太好.我也很遺憾地對他說我的法文也不好(根本就不會說),但是我們都互祝對方有個美好的旅程.臨下飛機前,法國先生給我看了他小孩的照片,照片裡的小孩約五歲,頭髮捲捲,眼睛大大是位東西方的混血兒,想必法國先生的妻子是泰國人吧.很可惜沒時間再聊,要不然很想知道法國先生是在怎樣的因緣際會下搬到泰國居住的.